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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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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

張大林當然知道小女兒此時在滬市的朱家, 甚至還知道此去的目的,老兩口想的是大女婿一個人帶娃辛苦,反正小女兒也離了婚, 搭夥一起過並沒有什麽,也就默許了。

對於朱正毅, 張家老兩口是舍不得他成為別人家女婿的。

上次已經錯過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, 這次小女兒機緣巧合下離了婚, 老兩口非常支持女兒的想法。

甚至女兒會去滬市,都有他們一家人的功勞。

朱正毅是師級領導,這樣的級別在哪都是香餑餑, 他們張家就是因為朱正毅,在寧城才過得很舒心與如意,這樣的女婿光憑一個外孫來捆綁是不夠分量的。

老兩口知道枕邊風才是最厲害。

所以張丹雪去滬市,背地裏張家可沒少努力,結果令他們老兩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還不到兩天, 就收到了外孫讓他們去滬市的電話。

雖然電話裏朱英華沒有說女兒的不好,語氣聽起來也很正常,可憑經驗, 老兩口就知道大事不妙, 這一去, 說不定會有麻煩。

“老頭子,你說我們還去滬市嗎?”

史青竹睡不著, 半夜忍不住把老伴推醒, 她越想就越不對勁, 對於去滬市的事犯起了嘀咕。

張大林其實也沒有睡著。

老伴不停翻身的動作早就驚醒了他,只是他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。

爬起身, 張老頭也沒有開燈,就那麽看著窗外的月亮,好一會才說:“我們答應了小華那孩子,怎麽可能不去。”

女兒重要,外孫更重要。

因為外孫可是他們張家與朱家唯一的牽扯。

“我估計肯定是小雪在朱家鬧了什麽麻煩,外孫才會給我們打電話。”史青竹心中有著猜測。

“肯定是大事。”

老兩口還並不知道朱正毅已經又結婚了,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是女兒又惹事了,而且還是大事。

“會不會是跟正毅那孩子成了?”

史青竹往好事想,但這話說出來,她自己都有點不信,真要跟朱正毅成了,那打電話來的可就是朱正毅本人,而不是朱英華這個外孫。

張老頭可沒老伴樂觀,嘆息一聲,說道:“小雪這孩子離了婚脾氣沒有以前能忍,我是擔心她招惹到什麽不能招惹的人。”

“就算如此,正毅也得管吧?”

史青竹對朱正毅還是很信任的。

“要是兩人沒成,一個前姐夫,一個前小姨子,怎麽管,不得避嫌嗎,我猜可能就是如此,才由小華那孩子給我們打的電話。”張老頭在昏暗的月光下瞪了老伴一眼。

女兒都是老伴慣的,那脾氣隨著年齡的增長,也見漲。

“你也別埋怨我沒教好小雪,要是當初你早點讓正毅娶了小雪,下雪的脾氣至於越來越越差嗎?說不定早就溫柔似水了。”

史青竹就算沒有見到老頭瞪自己,也能憑多年生活在一起的經驗判斷出老伴現在對自己是個什麽態度。

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,憑什麽怪自己。

要她說,就是張家的基因不好,小女兒隨了老伴的脾氣。

“別亂想了,先睡覺,等明天到了就知道了。”張老頭懶得跟老伴吵架,不耐煩地說了一句,就躺下閉上眼睛睡了過去。

史青竹沒辦法,也只能躺下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老兩口就忙碌起來,他們跟張丹雪不一樣,多年的生活經驗讓他們早就人老成精,去朱家,當然是要帶不少禮物。

說去朱家,家裏幾個孩子也舍得準備禮。

因為都因朱正毅得到過好處,怎麽可能舍得放棄朱正毅這棵大樹,哪怕做的是面子工程,也得做全乎。

“媽,是不是小妹那邊成了?”

大兒媳一邊幫老兩口裝行李,一邊小聲在史青竹耳邊偷偷問了一句。

就小姑子的心思,在他們張家,就沒有人不知道的。

“不清楚,得去看了才知道。”

史青竹可不敢打保票。

他們今天要帶去朱家的禮物,幾乎都是幾個兒子提供的,要是現在就發現滬市那邊情況有變,這些禮物他們老兩口可就拿不走了。

史青竹不想出意外,只能敷衍兒媳。

大兒媳見婆婆一臉沈穩,只以為對方是在謙虛,忍不住在內心深處唏噓起來。

張家兩個姑娘可真是命好,怎麽就搭上了朱正毅這樣年輕有為、又英軍瀟灑的好男人,真是同人不同命,沒地方遺憾。

大兒媳心裏羨慕,小兒媳心裏也一樣羨慕。

朱正毅那樣的男人,可是她們這些女性心中最完美的丈夫人選,要不是沒那個命,她們何嘗不想像張丹雪那樣近水樓臺先得月。

聽說朱正毅過兩年就高升了,高升可就是將軍。

將軍夫人誰不想當,只要成了將軍夫人,過往種種,誰還敢在背後亂嚼舌根。

沒見寧城的紅-衛兵對他們家都很客氣嘛。

這就是底蘊。

來自朱正毅身份地位帶來的底蘊。

張家兩個兒媳心中萬千感慨,老兩口也準備好了出門。

十點多的火車,到滬市得下午三點左右,到時候不知道誰來接,但老兩口想,不管誰來接,一定有人來。

結果事情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。

到了滬市,確實有人來接,不過不是朱正毅,也不是女兒,而是張家老兩口也熟悉的周衛軍,看到周衛軍,老兩口錯愕下差點沒有控制住表情。

周衛軍的神情也不太好。

他原本跟朱正毅說清楚了,今天就回寧城,結果朱正毅不僅不讓他走,還安排他來接人。

接的還是張丹雪的父母。

周衛軍討厭張丹雪,連帶對對方的父母也是不喜歡的,能養出張丹雪那樣的女兒,就說明這兩口子肯定不像表明那麽和藹可親。

“衛軍,你這是?”

張家老兩口原本還抱著周衛軍是路過的心思,可看著人越來越近,這就沒法再自欺欺人了。

“張叔,張阿姨。”

周衛軍別看年輕,但輩分跟朱正毅一輩,面對張家老兩口,當然只晚了一輩。

“衛軍這是要回寧城嗎?”

史t青竹也不想見到周衛軍,因為周衛軍跟朱正毅後娶的妻子太像了,只要看到這張臉,他們就好似看到了朱正毅的第二任妻子。

當初要不是小盛媽先他們一步嫁進朱家,周家怎麽可能跟他們一樣成為朱正毅的岳家。

對所有周家人,張家老兩口都不喜歡。

周衛軍臉上掛起虛偽的笑,應付道:“叔叔,阿姨,姐夫讓我來接你們。”說這話的時候,他內心深處早就罵了朱正毅好幾遍。

“那……麻煩衛軍了。”

猜想成真,張大林穩住神情,把腳下的大包裹推向周衛軍。

既然是來接他們的,那就幹活。

史青竹也放下了手裏的小包裹,要是朱正毅來接,她肯定會體諒女婿辛苦,但要是周衛軍,那是恨不得把對方當牛做馬使喚。

面對兩個老人的故意為難,周衛軍無所謂。

他力氣大,左肩扛起大包裹,右手提著張老太太的小包裹,就領著兩人去公交站擠公交。

看著擁擠的公交車,張家老兩口差點破防。

他們倆可都是六十以上的年紀,朱正毅沒有親自來接就罷了,居然連輛車都不派,這也太過分了,但更讓兩人心涼的事。

沒有見到小女兒,肯定是出事了。

不然朱正毅對他們不會這麽冷淡。

要知道就算是朱正毅娶了第二任妻子,再面對他們老兩口時,也是很尊重的,絕對不比大女兒在的時候差。

周衛軍一直留意著老兩口的神情,見兩人都神情嚴肅,暗自在內心深處狂笑不已。

其實朱正毅是借得有車來接兩人的,是他故意沒開。

周衛軍不喜歡張家人,又不滿朱正毅指揮自己,可不就故意暗中使壞,完全不怕張家老兩口生氣,又或者是朱正毅收拾自己。

從火車站去往滬市軍分區是有直達公交車的。

中途不用轉車。

火車站離軍分區不算太遠,搖搖晃晃,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。

看著巍峨又莊嚴的軍分區大門,張家老兩口忍不住把腰桿挺得更直。

擺出一副老幹部下鄉視察的架勢。

“叔,麻煩你們拿身份證明我去門警處登記驗證。”周衛軍看了看守衛森嚴的軍分區大門,放下手裏的包裹,把手伸向兩個老人。

張家老兩口因為有朱正毅這個女婿,進軍區大院也是知道規矩的,周衛軍一開口,兩人就各自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明遞了過去。

朱正毅已經提前跟門警處打過招呼,這次不需要朱家有人親自來接,門警這邊驗看身份正確,又有周衛軍作保,就直接放行了。

一進大院,老兩口雖然好奇,卻沒有如同沒見識般四處亂看,而是跟在周衛軍身後走。

周衛軍肯去火車站接人就已經是夠給朱正毅面子,人都接到了大院,他才懶得給兩人介紹大院情況,扛著行李沈默在前面走。

張家老兩口原以為周衛軍會幫忙介紹介紹大院的情況,結果對方對他們冷淡得很。

這讓兩人心中更不安。

在公交車上時,人多,不方便打聽,此時身邊沒什麽人,老兩口也顧不得了,史青竹直接問道:“衛軍,我家小雪呢?”

一直沒有看到女兒,他們心中擔心記掛。

周衛軍等的就是這一刻,露出一抹微笑,說道:“在醫務室。”

“醫務室!”史青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了,腦子裏也閃過各種猜測。

還是張大林沈得住氣,追問道:“小雪怎麽了?”

“不是什麽大事,就是皮膚過敏,昨天下午就開始輸液,估計這會差不多能出院了吧。”周衛軍對張丹雪的情況還算是大體了解。

“好端端的怎麽會皮膚過敏,不應該啊,我們小雪身體一直不錯,從來沒有過過敏現象。”史青竹詫異又擔心,也不知道女兒到底好沒好。

“手賤,看到漆樹也摸,可不就過敏了。”

周衛軍當著老兩口的面就諷刺起來,而這話不僅諷刺了張丹雪,也諷刺了張家老兩口。

老兩口的臉色頓時難看了。

“叔叔,阿姨,你們來肯定是為了張丹雪,這樣,我現在就領你們去醫務室。”周衛軍也懶得先去朱家,腳步一轉,就往醫務室走去。

他希望此時的張丹雪還是個豬頭。

“……”張家老兩口。

他們根本就不想現在就去醫務室,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,老兩口已經累得不行,非常想坐下好好歇息歇息,至於女兒,都輸過液了,早看,晚看,完全沒什麽區別。

張家老兩口很想叫停周衛軍,但最終不得不緊閉了嘴。

作為父母,孩子受傷住院,他們要是敢不去,周衛軍這小子肯定會給他們傳得沸沸揚揚。

老兩口可是知道這小子跟自家女兒‘鬥法’時的不講究。

不得已,老兩口在周衛軍的帶領下,爬上了大院最高的醫務室,走到門口,兩人已經是氣喘籲籲,恨不得馬上找地方坐下。

“馬上到了,我想張丹雪肯定很想二老來看她。”

周衛軍很開心,馬上就可以看熱鬧了。

與周衛軍一樣看熱鬧的還有王蔓雲,原本王蔓雲是不想見張丹雪父母的,畢竟猜測這兩人應該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。

她中午就去了趙家找葉文靜。

大娘一早就給她送來不少鮮嫩的黃瓜,王蔓雲洗幹凈腌制後,一罐送給了趙家,一罐當然是要給大娘送去。

葉文靜今天也沒事,聽說大娘種了不少新鮮的蔬菜,她挺好奇,就跟王蔓雲一起來找大娘。

大娘正在小菜園裏捉蟲。

見到王蔓雲與葉文靜,可開心了,不僅給兩人再次摘了些菜,還請兩人去家裏坐。

剛腌好的黃瓜得回家放在陰涼處才不會壞。

王蔓雲已經從葉文靜那裏知道了大娘家的全部情況,也知道大娘人好,值得交往,大娘一邀請,兩人就去了。

大娘家兒子一早就去上班,孫子又上了學,家裏空蕩蕩的。

看著冷清的徐家,王蔓雲才知道大娘為什麽那麽閑,閑得有時間挖地種菜,也閑得到處管事非。

大娘是客氣人,王蔓雲兩人進門後,熱情招待,不是拿糖果,就是拿水果,就連糖水都打算泡些,還是王蔓雲及時阻止。

今天她們是走樹蔭下過來的,不熱,也不渴。

“小五,你家那個親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原本輸一晚上液也就消敏可以出院了,結果今天一大早又在醫務室裏尖叫起來。”

大娘的信息非常靈通。

原本這事她早上去朱家送黃瓜就想說給王蔓雲聽的,結果看到周衛軍,就沒好意思說,這會王蔓雲來了她家,她可要好好說道說道。

“怎麽回事?”

王蔓雲也好奇了。

漆樹過敏其實只是當時看著嚴重,兇猛,但確實只要輸點液,一個晚上就能好得差不多,她是不想搭理張丹雪,才一直沒去過醫務室。

她沒去,朱正毅與兩個孩子都沒去。

一個忙著上班,兩個忙著上學,哪有空去醫務室看張丹雪,再說了,朱英華對張丹雪已經徹底失望,不想再管。

中午,還是王蔓雲讓大院裏一個認識的小孩給張丹雪送的飯菜。

飯菜都是食堂打的。

想著對方昨天喝的稀飯,肯定餓慘了,王蔓雲也沒有在食物上刻待,不僅打了大包子,還要了兩個肉菜,可以說,飯盒裏的飯菜很營養、豐富。

可這一切在張丹雪的眼裏意思卻完全不同。

從住院起,朱家對她就不管不問,她那裏受得了,王蔓雲讓人送的飯菜她一口都沒吃,直接就掀翻了。

送飯的小孩沒有進到病房,他是交給護士幫忙轉送的,也就沒有見到張丹雪,更也不知道對方扔了飯盒。

小孩不知道,王蔓雲這邊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
此時聽大娘說起,王蔓雲是真的特別好奇張丹雪大早上為什麽在醫務室裏尖叫,莫非……

她想起一早看起來非常神清氣爽的周衛軍,心中頓時有了猜測。

而大娘的話也印證了王蔓雲的猜測。

大娘解惑道:“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麽回事,大早上醒來,不僅沒有消敏,臉腫得更大了,甚至整張臉都長滿了紅疹子,看起來非常可怕。”

“不應該啊,我們醫務室醫生的醫術很好的。”

葉文靜詫異。

雖然劉醫生不在,但其他醫生的醫術大家可是有目共睹。

“莫不是不是漆樹過敏,是其他原因?”王蔓雲故意換了個猜測方向。

大娘笑著搖頭:“還是漆樹過敏,不過那丫頭倒黴,估計是昨天摸漆樹葉子的時候不小心有一片落到了頭發裏,梳頭時又恰巧纏到了皮繩上,這不,又過敏了。”

“那可真是天意。”葉文靜t笑了起來。

她對張丹雪一點好感都沒有,之前食堂裏鬧騰時她雖然不在,但過後張舒蘭可是跟她說了的,在知道張丹雪覬覦朱正毅,當著王蔓雲的面脅迫時,她對這個叫做張丹雪的女人就厭煩得不行。

“要不要去看看?”

大娘慫恿兩人,她早上就已經借故去醫務室跑了一趟,這會還想去看看張丹雪那個不地道的女人。

葉文靜看向王蔓雲,她去不去都無所謂。

“去看看吧。”

王蔓雲之前以為張丹雪一直沒有回去,是在故意拿喬讓他們朱家人服軟,此時知道對方是又過敏,當然要去看看笑話。

葉文靜樂意陪同。

幾人收拾了一下,就去往醫務室,還沒進醫務室,王蔓雲就看到了扛著大包裹的周衛軍,身後還跟著兩個氣喘籲籲的老人。

王蔓雲是知道周衛軍被朱正毅安排去接張丹雪父母的。

也就猜出兩個老人是誰。

帶著謹慎,她小聲把張家老兩口的身份透露給了葉文靜與大娘。

“這是準備讓對方父母把人接走?”

葉文靜懂朱家的意思了。

“嗯,張丹雪有父有母,我們不好處置,只能通知她父母來接人。”王蔓雲隱瞞了電話是朱英華打的。

“確實應該這樣處理。”

葉文靜支持。

“看姓張的囂張樣,也不知道她父母能不能把她接回去。”大娘有點不看好張家兩口子的辦事能力,甚至懷疑道:“閨女一離婚就耍心眼往前姐夫家跑,要是懂事理的父母,肯定第一時間就會阻止。”

“我聽說張丹雪是張家最小的孩子,估計是慣壞了,行事才那麽不講究。”葉文靜腦子裏閃過朱英華的身影,很公正地說了一句。

王蔓雲是知道張家情況的,可以說朱英華的親媽才是個善良的例外。

但為了維護朱英華,她不可能明說張家老兩口的壞話,而是附和葉文靜道:“現在什麽情況都不好說,先看看吧。”

“那你可得留個心眼,別吃虧了。”大娘叮囑王蔓雲。

“是。”王蔓雲笑著點頭。

三人眼看周衛軍幾人進了醫務室,他們才跟了過去,不過沒有進門,而是繞到醫務室的背面,那邊有幾棵大樹,能遮擋身形。

病房裏,張丹雪此時正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輸液。

她快要餓死了。

早上沒人送飯,中午發火掀了飯盒,此時的她已經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,臉色也開始由紅腫轉為蠟黃,特別是輸液的那只手,冷冰得像是落入了冰窖。

此時的張丹雪已經是餓得不行。

看著床下灑落一地的大包子與菜,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。

太餓了,反正屋裏只有她一人,反正包子只臟了皮,撕了一撕,還是能吃的。

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,張丹雪最終從病床上爬了起來,彎腰,蹲在地上撿起被自己扔下的包子,小心撕開表面那層皮,然後放進了嘴裏。

用力咬了一口,雖然冷了,但味道還可以。

窗戶外,王蔓雲幾人剛走近就看到了張丹雪的行為,三人同時變了臉。

現在才過自然年沒幾年,別說浪費糧食,就連不少偏遠的地方還根本吃不上飽飯,張丹雪卻敢這樣糟蹋糧食,這是犯罪。

地上散落的包子與肉菜,還有被砸起了坑的飯盒,無一不訴說著發生過什麽。

“太過分了!”

大娘首先發火了。

她是從西北來的,他們那幹旱少雨,一年到頭在地裏忙活,都不一定能有個好收成,對於糧食尤其珍惜,看到張丹雪敢這樣糟蹋糧食,要不是王蔓雲與葉文靜同時拉住她,她能沖進病房把人狠狠揍一頓。

“這事必須要有個交代。”

葉文靜的臉也冷得很,她這歲數,也是窮苦過來的,對於糧食的珍惜跟大娘是一樣的。

“小雲,你們倆在這看著,我去叫人。”

如果張丹雪只是在朱家鬧騰,葉文靜不會插手管,但現在對方敢糟踐糧食,那就不僅僅只是朱家的事,是整個大院的事。

王蔓雲對張丹雪的作死也找不出解釋的話,只能對葉文靜點了點頭。

她這一點頭,就意味著事情要大辦。

只希望朱英華那孩子能夠理解。

醫務室裏,周衛軍扛著大包裹,又因為張家老兩口已經沒什麽力氣,他們到達病房的時間反而比王蔓雲幾人慢了好一會。

推開門,不管是屋裏,還是屋外的人,都震驚了。

張家老兩口沒想到女兒這麽慘,一是震驚女兒居然蹲在地上撿吃的,二是震驚那張臉紅腫得真徹底,他們差點沒有認出人。

張丹雪也很震驚,她沒想到父母會來。

“張丹雪,你敢糟蹋糧食!”

周衛軍看清病房的情況,把肩膀上的包裹一扔,對著張丹雪就是一聲怒吼。

他非常生氣。

在很多人都吃不飽肚子的情況下,這該死的張丹雪居然把飯菜砸得滿屋都是,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嚴肅事件。

張丹雪嘴裏的包子驚恐得掉了,辯解道:“沒有,不是我扔的。”

“不是你是誰?”

隨著葉文靜的聲音,一群人進了病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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